【肆】

而皇帝遽然病逝,临终前改召,新上任的皇帝此前不显山不露水,此事透着诡异,私底下不免有人揣测,道如今这皇位得来的言虽顺,名却不正。新帝纵然勤勉,保不齐却是用什么歪门邪道的手段爬上来的。然而就连邱非本人也不甚在意这些杂音,平头百姓酒足饭饱妄议几句朝政,这哪是管得过来的事情,高处不胜寒,这种不痛不痒的声音撼不动他如今的根基。

    “胡人......”乔一帆若有所思,“陛下这是有的忙了,这副社稷图,如今可看出什么端倪?”

    邱非道:“并无。”

    乔一帆微微俯下身一些,就着烛火仔细扫视那副图,散发扫过邱非的袖口,几缕绵软的发尾坠在他的腕骨与虎口。这画的已不仅是嘉世的地图,更有边塞过外的少数部族与其他汉人国度,然而笔触墨迹都无特殊,乔一帆坐正:“如果是师傅的手笔,不如用最简单的法子,找人要些碘酒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想过,又觉得这样的藏匿手段太过浅显,若是猜错,这幅画便算毁了。”

    乔一帆却已经抬手唤宫人去拿,吩咐完后说:“那便毁掉吧,咱们再问师傅要一份回来。大哥也还暂留在城内未回,不如让他递个信。”

    邱非评价:“有些无赖。”

    乔一帆笑:“对付师傅,太正人君子可不成,会吃亏。他从前三天两头便说要悔棋,咱们耍点赖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咱们,邱非自心口琢磨这两个字眼,一时不再说话。等碘酒送到,乔一帆就着刷头自上而下仔细擦过,绢纸之上逐渐渗出孔雀蓝的色泽。最上头一行字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