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 树下业果

那位“舒嘉”并不在。刘自颖不自觉捏紧纸条往里边望了望，也没有瞧见周见麓。还是下定决心，她托人把它放在舒嘉的桌上，又转告那位同学：“如果有疑问，就让她来八班找刘自颖。”

    做完这件事，她在原处顿了顿，眼神飘渺地往江元璨的班级望一眼，随后不回头地上楼去。下脸颊酸酸木木的，又像有电花在泳走一样的麻。她想到江元璨，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，竟然慢慢镇定下来。

    刘自颖没有进班里，只是站在走廊上等待。她希望人来得快一点，不要过了休息时间；又想着对方会不会是那种怯懦的性格，压根不敢来找自己。身边还有几个人正晒太阳聊天，有人跟刘自颖搭话，她三两句敷衍过去，专注力全部放在未来，有种变态的期待。

    期中之后，刘自颖回了趟家。

    即将分文理科了，她得回去跟家长知会一声并征得他们的意见。一路上她都看着手中的那张薄纸发呆。底部已经填写好科别，学生签字的地方也满当，惟余家长意见处留有空白。

    她并不纠结选科，或者说，学习上的事情她几乎从未纠结过。让她无法平静下来的另有其事，并催生一种颠覆性的疑惑，而她预感自己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难以承受。

    在站台下车之后刘自颖没有立刻回家，而是拐去了村口小卖部，想着这个时候金丽荣也许在里边。将将走近那白漆黑瓦的建筑，她就听见一阵喧哗，正是从屋里传来。她鬼使神差地顿住脚步，贴近了有窗户的那面墙站定。

    声音很清晰——讲话的人根本没有想着收敛音量，她惋惜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