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
br> 说完他从树上跃下,过来递我一只手,牵我上岸。 偶遇这种鬼话我断不会信,且不说泉州距此地数百里,就单说他这身行头打扮,就不像先前走南闯北的时候穿的那般简便,倒像故意学我穿得厚实隆重,很难不怀疑他是特地在此候着,目的便是取笑我。 他扮翩翩玉公子扮了上瘾,忽然讲究起礼数周到来,没有牵我的手,只是托住了我的手腕。 将将傍岸的木筏未停稳,我踏上石阶后踉跄一下,扑进他怀里,嗅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药草味。 他扶着我的肩让我站正,接过我的提灯,取下我的行囊背上。 “倾怀。”他唤我。 “嗯?”我抬头望向他。 他拨了拨我额角的一绺细发,双手搭在我肩头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,眼神里含着化不开的热意,语气带着久别重逢的慨然:“好久不见。” 我戳穿这比夜色还浓的亲密气氛:“才半月有余。” 十八天,真不算久,可能是这两年我俩一直形影不离,他没习惯这样的分别。 “能让我抱抱你吗?”他神色里带着一丝乞求之意,不知他在泉州是否遇见了难事,我很少见他这副模样。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说抱就抱毫不讲理的。 朋友之间抱一下很正常,我嘟囔道:“你想抱就抱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