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 （深喉）

…一下、两下……长明的神智业已有些涣散，他觉得好像这个世界已经消失成白茫茫的一片，只有喉间的痛苦和这阵可怕的战栗，就在他感到自己即将晕死过去之际，怀瑾终于松开了手，guntang的体液释放在他的喉间。长明支撑不住，跌失在地，往外猛烈地咳着……

    他咳得酸楚，稍稍平复了些，只见怀瑾端过漱口的盅、碗来。他将口中的余味漱尽了，却仍在打战。——那底下，那温润文雅的壳子底下，怎么会有这种？长明的内心不知道如何称呼它……

    “让小将军受苦了。”

    等他稍回过神，怀瑾自己已然收拾净了，只余发白的脸皮上的一点红意。长明这才注意到，御史的面上方才有一道微忿的残影——为了什么？然而还未等他想个明白，怀瑾已然公事公办地帮他将衣襟都拾弄好了，又平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：

    “这下，算是两清了。”

    这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。长明愣愣地任他摆弄着，失魂落魄地出了门。怀瑾待他走了，唤了阿觉进来，命他打上一桶冰水，又添上一块产自南诏的瑰露皂子。怀瑾将手浸在水中良久，等指头冻得发红了，又使着那块皂子，沉默地搓弄着。空中，飘着冷冷的刺客香。怀瑾的指根也泛起了青色。

    阿觉是怀瑾的贴身仆役，昨夜守着长明的便是他。见状便叹道：

    “大人何苦如此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