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坎

路，男人冲他点点头，径直离开。

    目送男人走出十几步远，徐经眠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时间紧迫，惋惜无用，工地有不少灯已经熄了，无论如何，他今晚都得凑够七百。

    方才那么一撞，他的头发彻底湿了。微卷的发梢变直一些，戳在眼前有点痒。他将头发分开往后别，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，撑好伞，快步往工地赶。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离工地还差二十米左右距离，身后传来一声呼唤。四下无人，徐经眠确定是在叫自己。他转过身，却见原先对他无动于衷的男人折回来，瞧着他的脸，神色考量，眉头轻皱。

    “请问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徐经眠卸了笑，卸了讨好，卸了明里暗里自轻自践的勾引。他本身的音色清亮，不柔，还夹着几分少年的磁性，很不讨爱找双性的男人喜欢。

    这一回，男人却凝望着他出了神。

    许久，男人都没有说话，徐经眠不知道他透过自己在看向什么人、什么地方。身后不知是明是灭的灯火让他焦虑，供男人审视的耐心在一点一滴流逝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先生，我赶时间。”徐经眠转身欲走。

    “多少？”男人又一次打断他离去的动作。

    他走上前，更大的伞面把徐经眠遮进去，低下头问：“包你一晚，要多少？”

    徐经眠滞了滞：“两……三，五千？”

    男人唇角微抬，洞悉一